46药剂(第4页)
“???”
乔逆编不下去,“你想哭就哭,想闹就闹吧。”
严芭:“没力气了。”
两人垂头丧气如两只鸵鸟,花坛松树枝栖着蝉,聒噪地吱哇吱哇叫个不停。严芭有气无力地讲她跟严扬小时候的故事。
她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并不调皮,是严扬来了之后才越发活泼。两人经常干些“一天不打上房揭瓦”的事,比如去偷自己妈妈的化妆品玩,爬树掏鸟蛋,一起炸厨房……
“二哥可坏了,总是让我背锅。”严芭笑得像哭,“欺负我说不过他。我变成现在这样,都是跟他学的。”
“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虽然还跟我玩,却不像从前那么肆无忌惮无忧无虑。很多时候他的脸在笑,可我就是觉得他不是真的开心。是因为长大了吗?”
“如果变成大人是这么为难的事,我多想他一辈子不长大,我也不长大。”
乔逆抬头揉了把她头顶,“傻话。”
乔逆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错了,严芭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,并非全然单纯,有些事她只是看懂而不说破,故作懵懂,不想长大——很傻。
严家从来不是避风港,没有人可以一直天真无暇。
花夫人与花恋蝶前来探望,花夫人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,说着便熟稔地掏出手帕拭泪,反倒是林琬安抚她:“严扬会没事的。”
花恋蝶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乐观道:“严扬可是alpha,身体素质天生就比beta与oga强,不会那么容易挂的。我上次拉肚子住院,一裤子都是屎都没有死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根本不一样好吧。
连花夫人花恋蝶都知道严扬住院,严家一众亲戚根本不可能瞒住,纷纷来探望,顺便打探情况。所谓家丑不可外扬,包括在亲戚面前。
小家尚且如此,严家各门亲戚盘根错节、关系复杂,少一个人知道,少一张嘴造谣。严俊国林琬对外统称严扬是突发疾病,并非绝症,已经度过危险期,很快就能醒来。
大家看了一回,例行安慰一番,在严老这个绝对权威的老人面前露个面,这才走了。严老摇头叹息,商贾大家,人情淡薄,连亲戚都要防着。
几个表亲临走时专门去看了乔逆,吃吃发笑:“你跟严禛还好吗?”
乔逆:“挺好的。”
他们:“哦哈哈哈……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鼻尖抽动,“咦,哪里来的榴莲味?”“我闻到了蛇胆花露水味。”“谁在吃螺蛳粉?”
乔逆默默走开,于是那些味道全都消失了。
他去卫生间换了一张强效阻隔贴。
碰巧楚澜也进来了,他望向乔逆,目光古怪。
乔逆刚贴上阻隔贴,空气中定然还飘着他的信息素,心念一动笑问:“怎么,闻到了青梅酒味?”
楚澜撇过脸不答。
“严扬的信息素是青梅酒味,你的信息素是樱桃味,你们还真是喜欢彼此。”
“……?”
乔逆又问:“你守在医院几天了?”
楚澜用眼神询问。
“五天了吧。”乔逆掐指一算,满脸震惊,“天哪,楚澜你居然五天没有洗澡了!”
楚澜:“……”
乔逆吸了吸鼻子,“你不觉得臭吗?”
楚澜冷了脸。
“我是说卫生间,不是说你啊。”乔逆施施然走了出去。
楚澜原地僵了好一会儿,控制轮椅来到洗手池的镜子前,望着镜中的人,一时有些恍惚,这个面色苍白如纸、眼下青黑、面容憔悴的人是谁?
他是典型的男性oga长相,五官精致秀美,气质清冷,他想,严扬一开始喜欢他,与这张脸绝对脱不了关系。如果严扬醒来看到的是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……楚澜自己都看不下去。
严芭惊奇地发现,前两天怎么劝也不肯离开的楚澜,去了一趟卫生间,居然主动说要去酒店。
深藏功与名的乔逆淡定地啃着苹果,补充维生素。
严老身体欠佳,无法每天守着医院这边,严俊国与严禛的工作也不能耽误,因此只剩林琬方檬、严芭乔逆,以及楚澜一天到晚往这边跑。盼星星盼月亮,盼严扬醒来。
医生说严扬的病情趋于稳定,但依然不能大意。